【宇植】Come back to you(3)

徐仁宇重生 x 双性人妻鹿,伪出轨文。


继续追妻的小徐 & 渐渐抵挡不住小狼狗魅力的小鹿

以及既当助攻又当电灯泡的孔明



7

当初为徐孔明挑选中学时,徐仁宇和陆东植颇费了一番心思。徐仁宇甚至都考虑了是否要低头和徐宗贤和解,以徐家的势力,给孙子找个好学校不在话下。所幸之后他和陆东植各自托人还算有效果,徐孔明成绩也出色,一点波折后进到了最好的公立中学,之后升高中顺顺当当,没再让二人操心。

这次亲身体验了一周校园生活,徐仁宇也觉得学校虽然有些小瑕疵,但总体不错。所以,听说今天下午的两节课被特邀专家的演讲取代,尽管有些不耐,他也没有逃课,而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家一起去了讲堂。


“……我X。”

“嗯?什么?”

徐孔明刚刚坐下,听到身旁徐仁宇发出的经典感叹句,不觉困惑地眨了眨眼。认识一周多,他印象中的徐仁宇虽然不算乖学生,但谈吐举止都很有气质,从来不用同龄人会脱口而出的某些词汇。
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

徐仁宇一手捏着座位把手,绷着脸摇了摇头,声音却忽然哑了一下。专家还没登台,但台上已经挂出了条幅“谈青少年的职业选择——徐宗贤”。

重名的可能性不是0,但徐仁宇没法借此自我安慰。他盯着条幅上的名字,努力调整呼吸,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。

“哦。估计这也讲不出什么新东西,要是觉得无聊就睡觉吧,老师不会管。”

新朋友板着脸,浑身散发着不高兴的气息,徐孔明了然地点点头,随口劝了一句,自己也打了个呵欠。专家的名字看着有点熟,他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。


十几年没有直接见面的父亲看起来老了很多。即使见过对方一年前的照片,徐仁宇还是胸口一酸。徐宗贤的背没有以前挺得直,在六十来岁的人里也算精神饱满,却已经不是中年人的样子,而是位“身体好显年轻的老人”。

“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时,就已经很清楚自己将来要做什么……”

话筒放大了徐宗贤嘶哑的声音,演讲开始10分钟,徐仁宇的视线范围内已经有2位同学脑袋开始打晃。徐孔明在打呵欠,但还没睡,手肘支在扶手上,微微侧着头的样子比徐仁宇当年听徐宗贤训话时要放松10倍。

儿子连爷爷都认不出,徐仁宇只觉得喉咙发堵,既觉得委屈了孩子,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。徐宗贤或许可以给出很多资源,但代价是自由。他和陆东植已经尽最大努力给了徐孔明不错的成长环境,孩子目前看来也没长歪,至少比他当年活得要舒展那么一点。


演讲持续了一节课左右,不算冗长,但全程没睡没走神的学生也只有一小半。徐仁宇没注意到班主任向自己投来了赞许的目光,他盯着正前方,十几米外的台上的徐宗贤,胸中的暴风骤雨并没有缓和多少。

徐宗贤讲了自己的创业历程,这是徐仁宇从小隔三岔五就会听到的故事,虽然依然显得傲慢自得,却多了他从未听过的,几乎可称“柔和”的语调,其中对学生们的建议则老套却也不乏关怀之意。

“接下来是提问时间。同学们请踊跃提问,徐先生很少接受这样的邀请,机会非常难得!”

负责主持的教师大声宣布讲座的下一个环节开始,徐仁宇望着台上久违的父亲,隐约感觉对方的视线似乎也望向了自己这边,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。他离家时双方都发誓这辈子不相往来,不再说一句话,十几年来各自也都没服软,但是现在的他回到了17岁,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。徐宗贤的模样在他眼中变得陌生,几乎有些新鲜,徐仁宇对父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好奇。


“这位同学请。”

主持人正在担心没有积极的学生,一看坐在中央的一个高二男生慢慢地举起手,连忙把话筒传了过去。少年站起身,个子高高姿态挺拔,看起来比绝大多数同龄人都要稳重成熟。

“谢谢徐先生的演讲。您刚才说要坚持自己的信念,不受他人干扰。我也想这样做,我也有一定想做到的事情……但是我父亲完全不理解我,甚至威胁说要和我断绝关系,赶我离家,不认我这个儿子。您觉得,我该怎么办呢?”

前半句话平平无奇,徐孔明听着瞟了徐仁宇一眼,估计对方是想在老师面前挣点表现分,然而后半却急转直下,徐孔明惊讶地坐直了身体——父亲和爸爸绝不会和他说这种话,而父亲却是被家里断绝了关系。这件事离他很远也很近,让他不由得竖起了耳朵。


原本因为演讲结束而多了些低语声的讲堂又安静了下来,徐宗贤望着提问的学生,眯着眼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,视野却因为光线不足而有些模糊,只能看出是个高高瘦瘦的少年。

学生的提问很有这个年纪少年的特色,“和父亲吵架”正是徐宗贤的亲身经历,只是他扮演的是不近人情的父亲的角色。

这个问题不难回答,徐宗贤也不准备为陌生人多费心,他淡淡地给出了答案,嗓音沙哑:

“坐下来和你父亲好好谈谈。说明你选择的理由,不仅要有意愿,光说‘喜欢,想做’不够,要有理有据。”

平平无奇,套路式的回答没有立刻赢得掌声,徐宗贤的表情依然阴郁而淡定,停了一拍,又哑声道:

“还有……没有什么冲突至于让父子断绝关系。不值得。”




8

重返17岁的徐仁宇第二次失眠了。

年轻的身体精力旺盛,即使只迷瞪了两个小时,第二天他也没有哪里不舒服,体育课踢球还是跑得飞快,只是因为愣神而几次被抢断,收获了队友或困惑或不满或关心的目光。

徐仁宇自然不在乎自己班输给隔壁班两个球这种小事,午休时间他却没心情在校园里晃悠,而是头一次趴在座位上补觉。只可惜靠睡觉清空多余思绪的计划失败,他做的梦和昨晚躺在床上发呆时的想象大同小异:

他没有再遇到那个奇异的老人,也没找到其他变回36岁的方法,人生从17岁重启。他考上了比上次更好的大学,毕业服完兵役进了大韩证券,从基层职员做起,凭着天赋和多出来的十几年经验迅速爬升,不等再活到36岁就进入理事会……书桌突然传来几下振动,徐仁宇揉着发懵的脑袋坐起身,小心地掏出藏在书包内兜里,属于36岁的自己的旧手机。


最新的推送是聊天软件,其他的各项通知他都关了,屏幕上显示着没在他梦境中登场的,最亲密的人发来的消息:

“昨天也很忙吗?在外面吃得惯吗?什么时候能定下回来的时间,快点告诉我。”

这周起陆东植就不太给他发语音了,徐仁宇垂眸盯着文字讯息,默默地叹了口气,却没有立即回复。周英敏一句话把他编到了美国,他还得算着时差回复。

门口断断续续地有同学回教室,徐仁宇收起手机,站起身伸了个懒腰。大韩证券不是什么好地方,虽然没有进去过,但他比绝大多数员工都有发言权。


下午的几节课徐仁宇也没听,老师的声音和窗外操场的喧闹一样无聊,他也不想睡觉,就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待了一下午。等到最后一节下课铃声响起,他起身伸懒腰,才觉得精神略好了些,肩膀就被轻轻拍了一下。

“那个,徐。”

“嗯?”

上门吃过饭后徐仁宇和徐孔明的关系又熟了一点,只是徐孔明叫他时总显得很别扭,当然徐仁宇从不问为什么。

“晚上有事吗?”

“没有。”

徐孔明的表情和往常一样淡定,徐仁宇却能听出儿子的声音微妙地低了一点,似乎有些紧张。他装作完全没注意到,摇摇头就开始收拾书包。

“要不要来我家吃饭?你回家也是点外卖吧。”

徐仁宇抱怨过接管自己的亲戚什么家务都不会做,回家除了外卖就只能煮点面条,而今天对方无精打采的样子让徐孔明既心烦又不安,想起朋友夸过爸爸的手艺,索性邀请人再回家一起吃饭。

“哦……好啊。谢谢。”

徐仁宇一愣,嘴角不觉上挑,消沉了一整天的心情轻松起来,连忙点了点头,却压下好奇没有开口问为什么。这十几天他多少找回了一点做青少年的感觉,明白这个年纪就不喜欢人刨根问底。儿子表现出的关心已经足够徐仁宇高兴,而想到可以见到爱人,却又令他也开始紧张,低沉的嗓音和儿子一样,压得有些沙哑。




9

今日天气微凉,书房窗户开着便有清风吹拂,陆东植难得有灵感,粘在电脑旁,一整个下午都没起身,等到写完一大章,腰酸背疼得起身开始做伸展运动,才想起看手机。来自儿子的未接来电让他心里一紧,正要回拨,却听见家门开锁的声音,随即便是徐孔明和徐仁宇越来越像的声音:

“爸,我回来了。”


“孔明。”

陆东植急忙跑到玄关,一心急连拖鞋都没穿,光着脚奔到门口,看见儿子先松了口气,一扭头却正迎上几日来让他心神不宁的人——

“啊……仁宇,你也来了。”

及时调整出得体的微笑,陆东植推开两步,转身去取拖鞋。给客人用的拖鞋不知怎的放在了里面,他拿了两下似乎卡住了,只好把放在外面的,徐仁宇的拖鞋放到了地上。

“谢谢东植哥。”

“客气什么。”

几天不见,年轻的徐仁宇依然嘴甜,笑容却似乎没有上次见面那样爽朗。陆东植忍不住想要细看少年的表情,徐孔明却斜插了进来:

“爸,晚饭吃什么?我给你发消息看见了吗?”


“抱歉,我没注意手机。”

陆东植一面开冰箱,一面蔫蔫地向身后的两个少年道歉。做饭晚点原不算什么,但没法及时喂饱正在长身体的少年,作为长辈他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孩子。

“爸,你别道歉。”

虽然回家路上因为对方不接电话而有点郁闷,徐孔明并没任性到会为家长工作忙没做饭等他回家而生气。他看了一眼徐仁宇,问道:

“除了面条,做什么比较快?”

“面条不行吗?那就……炒饭。米饭昨天有剩,泡菜也有。再做个炒菜,拌个色拉,应该够了吧。”

陆东植正要说“做个打卤面好吗”,被儿子精准否决,心中默默叹气,手上翻着冰箱中不多的存货,靠着多年经验又快速组合出了家常晚餐。

“我可以,徐……你呢?”

站在自家的厨房中,看着自家的冰箱,被儿子和爱人问想吃什么,却是以外人的身份。徐仁宇乖巧地点头,见徐孔明和陆东植的笑容都既客气又隐约有歉意,一瞬间只觉得百感交集。夕阳将厨房米色的瓷砖染上了橙色,徐仁宇抬起头,微笑道:

“东植哥做的饭一定都好吃,我都可以。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?”

“你怎么这么勤快。”

原以为自己的教育也算成功,但人比人气死人,陆东植扭头回望,忍不住把亲儿子和“别人家的孩子”徐·年轻·仁宇对比了一秒钟。不知道对方的父母有什么诀窍,能教出这么英俊可爱讨人喜欢的少年。

“孔明,家里没葱了,你出去买点。沙拉酱也买一瓶。”

陆东植一边感叹,一边吩咐着儿子干活。见孩子利索地拿了购物袋往门口走,正松了口气,一回头却发现徐仁宇已经站在水池旁,还很聪明地翻出了洗菜的水盆,他根本就拦不住对方帮忙。




10

洗菜的水声停下,厨房里暂时安静了几秒,徐仁宇盯着微波炉上剩余的1分多钟时间,开始努力找话题:

“今天Carrie怎么没在?”

Carrie是那条不喜欢他的柴犬,平日里他才不会主动提起,但现在他不愿让房间陷入沉默。陆东植今天还是穿着短裤,上身是无袖背心,连袜子都没穿,一双凉拖下是白嫩的裸足,徐仁宇的视线比上次更难安放。

“哎?房间里睡觉呢,像只猫似的,就爱睡。”

陆东植正在切菜,听徐仁宇提起柴犬不觉一愣。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提过Carrie的名字,也没想到少年会主动提起小狗。

“我觉得她不喜欢我。”

“为什么这么想?上次你一拉绳她就听话了。”

如果是一个人做饭,咔嚓咔嚓的切菜声和微波炉隐隐的工作声只会让厨房更安静,让陆东植觉得更寂寞。然而有个英俊潇洒,长相举止和爱人神似,却远比爱人善解人意又嘴甜的少年陪在身边,陆东植却感受到了许久未有的舒适熨帖——既安心,又对之后的时间充满期待,好像以前和爱人约会的时候。

“大概是因为怕我吧。”

徐仁宇耸肩,柴犬其实算是胆子大够倔的,更胆小的狗见了他有直接跑的。或许动物的直觉能分辨出表面和善,实际却有暴力倾向的人。

“你这么好,哪里会让人害怕。”

少年故作老成沉稳的语气逗得陆东植莞尔一笑。他回头笑吟吟地去看,却没想到徐仁宇也正定定地望着自己。四目相接,他自然记起了上周的一幕——徐仁宇单手搂着他,两个人靠在一起,距离近得不合适。

“……唔!”

切菜时走神只有一个下场。陆东植只觉得食指上划过一道刺痛,呛啷一声,菜刀被丢在了案板上,他反射性地一缩肩膀,眼睛看到自己手指上汨汨地流出血来,却一时做不出其他反应。

“东植哥!”

徐仁宇正被陆东植水润含笑的凤眼勾得有些发晕,忽然见爱人切到手,葱段似的手指被鲜血染红了一半,本人却在发愣。他也顾不上其他,连忙奔到一旁的橱柜拿出急救箱,手忙脚乱地取出创可贴,拽着陆东植把血和伤口冲干净,确认伤口不算太深也不长,才蹙着眉给人贴上了创可贴。


“仁宇,谢谢你。”

陆东植其实只愣了几秒,然而之后徐仁宇的架势像是他受了什么重伤,他也不敢乱挣,只好任凭少年捏着自己的手腕处理伤口。

“呼……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

已经明白爱人只是稍微划到手,徐仁宇的心却悬在半空,一时无法放下。他急得差点直呼“你”,幸好及时反应过来。

“就是流血多点,都不疼了。”

其实伤口还有点痛,似乎也有些发热,然而被徐仁宇握住的手腕却热得更厉害。陆东植轻轻抽了一下手,徐仁宇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。他觉得莫名口渴,扭头想找水杯,一抬眼却发现少年出了一额头的汗,几缕乌黑的发丝粘在额角,让人想要帮他理顺。

“不疼也是受伤了。”

一手小心翼翼地捧住爱人的手,徐仁宇忍不住用指尖去蹭陆东植的掌心。这样不合适,但他好几天没能碰对方了,装作不经意地摸一摸,应该不会被发现。

“瞧你这汗,还操心我呢。”

掌心有点发痒,陆东植不觉微笑,抬手抹去了少年额头上的汗。徐孔明上中学后就不肯乖乖待着让爸爸擦汗了,徐仁宇……他的徐仁宇是洁癖,每次运动都自己跑,不肯带上陆东植一起,回家时早就用毛巾把汗擦得干干静静,轮不到他献殷勤。


“东植……哥。”

自己只敢揉揉对方的手心,陆东植却主动送上门。徐仁宇伸手推开爱人的手,不等对方惊讶失落,胳膊顺势一转便把人搂进了怀里。他穿着短袖,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完全能感到爱人的体温,而陆东植身上和发丝间淡淡的清新气味也自然地笼罩了他。

陆东植只怀疑自己混淆了现实和记忆,他居然又被少年抱住了。徐仁宇的手臂依然很有力,他还是挣不脱,然而现在双方的距离比新鲜的记忆中还要近,他能看清对方的睫毛,少年呼出的热气吹得他脸上发烫。他晕沉沉地扭头想躲开对方和爱人无比相似,最能让自己心动的面庞,却发现徐仁宇的手已经托住了自己的后脑,修长的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卷发,那对漂亮的唇张了张,缓缓地吐出他的名字,声调却不复之前的活泼爽朗,变得低沉而性感:

“东植哥,我……”

爱人的眸子里映着自己,柔软的脸颊滑腻如绸缎,睫毛扑闪,毫无防备的样子和小鹿一样,十几年都没怎么变。徐仁宇低下头凑到陆东植耳边,吹了一口气,感觉对方在微微发抖,手臂搭在自己的胳膊上,似乎想要推拒却使不上力,心里只觉得酸酸胀胀,忍不住侧头,嘴唇若即若离地贴到爱人的脸颊边,一分一毫地抹去了仅剩的距离——


“——我回来了。”

徐孔明迈过家门,一面换鞋一面提高声音打招呼。厨房忽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,吓了他一跳,趿拉着拖鞋就奔过去,却见爸爸和朋友正弯腰收拾,一个在捡菜叶子,一个则小心翼翼地捡破瓷片。徐孔明犹豫了几秒,没有凑热闹去帮忙,而是把手里的口袋放到了中岛台面上:

“那个……葱买来了。四根够了吗?”

“够了,够了。你洗手休息去吧,这里不用帮忙。”

陆东植冲儿子点点头,一指客厅就又开始埋头捡菜叶子,听着儿子的脚步声走远,才松了一口气,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。他听到徐仁宇似乎已经收好了碎掉的碟子,却不敢抬头去看少年。

贴着腿的瓷砖凉凉的很舒服,少年灼热体温留下的痕迹却似乎还在燃烧,从皮肤渐渐向内浸染、侵蚀,那份温暖一眨眼就钻进了他的骨肉,只差一点就要撬开他的灵魂,他的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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